幾度疏狂

旧号被封，再发一遍ヾ(*・▽・)ﾂ

一篇关于发现自己是角色的、想要保护万仔的查
另，如果是按本文的设定的话，故事是没有讲完的，而且还有一丢丢没头没尾，所以这篇还会有续篇d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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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Charles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漫画中的角色的时候，他已经爱Erik爱得无法自拔的。

也许作者就不应该给他设定成一个聪明绝顶的、拥有读心能力的教授。太过于聪明的大脑，除了让他在16岁时便修完了哈佛大学的多个博士学位之外，还让他洞晓了一切。正因为洞晓了一切，他在意识到自己是一个角色，一个被创造出来的人物而已。

——这太可怕了。

所以，他所生活的一切，包括——哦，包括他的Erik，全都是被创作出来的？这就像，就像《楚门的世界》一样不可思议。

Charles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了这个现实的。

他通常会一个人失神地想着这件事情，然而惊讶无比地发现自己第无数次地没有随自己的意志说话、行动。

其实也没有什么的。不要去想就是了。知道自己是角色前后有什么关系呢？无非就是多了点每天思考用的无聊素材罢了。

但最让Charles感到无奈的是，根据作者的设定，他和Erik是多年好友每错，但也只是到好友这里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令Charles很抓狂——因为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十分不应该地爱上了自己的好友。而对方（在作者的设定下）看起来似乎只是想和自己做一对朋友，还是三观不合经常闹掰的那种。

是的，Charles爱Erik——不止是喜欢，而且是已经上升到爱的那种境界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开始的了。

也许是Erik和他在Xavier大宅里练习能力、有空就下下棋的时候。

也许是在Erik如果看到他出事便会放下他的仇恨冲过来救他的时候。

也许是，他第一次遇到Erik的那一天起就开始了的。

哦，这样是不对的，他告诉自己，这是不可以的。你不可以爱上自己对手。

他，他和Erik，他们，他们两个人，就像是一场不该有的意外，一场突如其来的麻烦。

但他沦陷了。他无可救药地沦陷了。他对Erik的爱与日俱增，心中的愧疚感与罪恶感也同样与日俱增。

爱上自己的对手（不，他不愿意用“仇敌”来形容他们的关系，他们之间哪来的深仇大恨呀）？不，这简直不该是那个被设定成完美好人的Professor X做出来的事情！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每一次，他都控制不住自己地去引诱Erik，引诱对方和自己一起做离经叛道的事情。

起初，他会用自己的能力操控Erik的思想，操控Erik的感情，和他调情，和他接吻，甚至是和他上床。

他想，也许Erik也是爱他的吧。因为到了后来，Charles都不需要操纵对方的思想与感情了。他们有时很难得见一次面，但每次他们见上面了之后，一句“Fancy a game？”就能把他们两个人带离人群，而后下一盘棋。有时聊聊天，有时可能会滚上床，但都会下一盘棋（虽然不一定会下完）。

Charles也不想他和Erik的发展是在自己有意地操纵下进行的。作为一个深爱对方的人，他同样渴望被爱。

但他不知道Erik是否也知道自己身处在一个被创作出来的世界。他同样不知道Erik是否和自己一样，也有着自主的意识。

天啊，如果——他想，如果Erik，他所挚爱之人，只是笔下的几个笔画，或是一串冷冰冰的代码，那该多么令人绝望啊。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Erik。他早就想明白了，不论自己意识到自己是被创作出来的人物之前还是之后，他都爱着Erik。

世界观的改变不会影响他对Erik的爱。

当然了，每一次“引诱”Erik和自己做那些离经叛道的事情之后，Charles都会消除或是篡改Erik的记忆。如果他们还做了，那么他就得独自一个人，把所有的痕迹给情理干净——万一那个作者知道了自己和Erik做出了这种事情，难保他不会写出什么东西呢。他如果抹杀了自己对Erik的爱情呢？不可以！他不可以！谁都不可以！谁都没有这个权力！事实上，这样的事情也曾发生过。

那次他和Erik表白了心迹，他们难舍难分地吻在一起，甚至各自用手为对方解决了涌上来的情潮，之后心满意足地相拥而眠。但是第二天当他醒来的时候，Erik已经不在床上了。床边留着一张字据，上面是陌生的字迹。“你在做一件天大的错事，Charles，你将得到你的惩罚，一份只属于你一个人的记忆。”之后，他在整个Xavier大宅里寻找着Erik，却得到了众人“谁是Erik”的答复。

早已知道自己是角色的Charles当时就意识到了：作者发现他和Erik在朝着不该有的方向发展，于是改变了剧情。

但他无能为力——“作者”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是无所不能的上帝，而他，仅是上帝手中的一颗小小的棋子罢了。下错了？没事，悔棋便可，反正这是他——作者自己与自己一个人的对弈。

在那一刻，Charles几近崩溃——作者是消灭了Erik的存在么！难道他以后，得一直一个人得，缅怀对方的存在吗？

Charles失魂落魄地过了几天、几周或是几个月。Erik就这么凭空消失了。X战警们都说他们的教授变得有点奇怪，总是一个人对着棋盘发呆，但他们并不知道原因。

不过，好在Erik是剧情重要人物，他和Charles的相知相识，也就晚了几个月而已。

但当看到那个看着他和看着陌生人一般冷冰冰的Erik，Charles心中还是不免泛起了苦涩。

重新认识、熟悉、相知。Charles将那份曾经的回忆深埋心底，重新和Erik认识彼此。也许他们会像命运的轨迹一般相爱，他明知道这是在走同样一条错误的道路，但他克制不了自己与日俱增的感情。但为了保护Erik，保护他们这份脆弱的感情，Charles总会将Erik的记忆抹去，以此让他们做过的一切的事的痕迹抹去。

就算只有他一个人怀有那份炽热的感情与美好的记忆，只要一切不被“上帝”发现，他愿意承担一切。

他也猜想过Erik是否会发现什么不对劲。毕竟，一个面色还带着潮红、眼角满是餍足之意、衣衫凌乱的人站在你面前说：“哦，Erik，刚才那局棋真是太棒了！”谁能不起疑呢？

Erik总会在此时面露怀疑地上上下下打量Charles。Charles每逢此时便会有些手足无措，毕竟，他的体内尚有还未完全情理干净的液体，然后，就以这么一个尴尬的状态，任Erik——一个一小时前刚和他做过的人以一种奇怪的目光审视。

“我们刚刚⋯⋯是在下棋？”

“当然了，不然呢？Erik，刚才那一局其实我只要把皇后下在那里说不定就能反败为胜了⋯⋯”Charles像以往一样扯着谎。事实上，刚刚那盘棋，他们两个人只下到一半就滚上床了。

但Erik每次都选择相信他，从不说任何一句怀疑他的话。

Charles既害怕Erik知道——他怕对方和自己一样，认为他们之间不该拥有这样的一段关系，又在心底隐隐地期待着Erik是知道这一切——如果那样，那说明，不只是他一个人当方面地爱着对方。

他们总喜欢用激吻封住一切。

也许Erik什么都知道，但Erik从来不过问。因为他兴许是知道是Charles在刻意地消除他们相爱的记忆，但他从不过问。

Charles第一次消除Erik的记忆是在他们“重新”认识的初吻之后。

Charles记得，那天天很蓝，然后就对那天的景象什么也不记得了。也许他们是在Xavier庄园前的草地上谈天，也许他们是在客厅里下棋，但Charles只记得那天，他看Erik看得出神。然后一切变得模糊不清，世界是一片令人晕眩的色彩，他只看到Erik越凑越近的脸。也许那天他使用了能力操控或放大了Erik的感情和欲望，也许他没有。总之，他和Erik接吻了。最开始只是唇与唇的接触，他们都在试探着对方。确认彼此都对与对方接吻并无反感之后，他们深入着探索，唇齿交缠，掠夺着对方口中的氧气。他们彼此的唾液都顺着嘴角流下，Charles面色有些烧，在Erik扣住他的后脑勺加深那个吻的时候他甚至轻喘出声。

Erik甚至将膝盖挤进Charles两腿间，把手向Charles的毛衣里探去，意思到自己的小腿被一个又硬又烫的玩意儿戳到时，Charles没有抑制住地惊喘了一声，脸“腾”地变得更红了。这是不对的，Charles告诉自己，你在做一件错事，更何况，“上帝”——作者他不希望这样脱节的事情发生。

他做了好长时间的思想斗争，最终颤抖着伸出手，抚上Erik的侧脸，食指慢慢上攀，在Erik的眉骨间稍作停留，动作轻柔地像是在调情——他最终触摸到Erik的太阳穴。

Charles喜欢和Erik接吻的感觉，但他更不愿意直视这段离经叛道的感情，更怕他们的创造者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对他的感情进行抹杀。

Charles发动了能力。他感觉Erik吻他的力道减弱了——在他完全发动能力的那一刹那推开他，绿眼睛中注满了愤怒与不解。

Erik，对不起，请你理解我，我没有退路，没有。Charles看着闭上眼睛陷入昏迷的Erik，眼角湿润。我们不可以这样做，Erik，不可以。我惧怕轮回的反复，惧怕你的消失，我更惧怕创作者下一秒让我们彼此残杀。

Forgive me.

这就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轮回，他们重复着曾经的罗曼蒂克。他们就像是是圆上的动点，永无休止地运动着，最后回到起点。他们逃不出这个圆，逃不出“创作者”的掌控，更逃不出这个世界。

这天是个秋日的午后，是他们在一场大战后重归于好后再次平静下来的第一天。
Charles看到人群中的Erik向他走来。

他也冲Erik微笑点头。

“我和Charles聊聊？”Erik手搭在Charles轮椅的把手上，问Scott。

“如果教授不介意的话，请便。”

Erik将轮椅推到一棵远离人群的梧桐树下。

“Charles⋯⋯”Erik轻轻地叫了他一声。

“Erik？有什么事么？”

Erik笑了笑：“没有，只是⋯⋯我总感觉这个单词说出口非常令人愉悦——不对，应该是令我心情愉悦。”

“Erik！”

“不说笑了，Charles。我想问问你⋯⋯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或者告诉我的吗？”Erik半蹲在轮椅的面前，眼睛直视着Charles的双眼。

Charles沉默了片刻，揽过Erik的脖颈，将他拉入一个吻之中去。

这次，他和Erik的吻很轻。没有深入，没有津液的交换，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亲吻，双唇的接触罢了。吻着吻着，他们两个人的体温都在盘旋着上升，Erik开始尝试着撬开他的牙关加深这个吻，舌头灵巧地掠过对方口腔的每一寸，仿佛一个君王在标记他领土一般。霸道，而不容拒绝。而Charles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在Erik的手慢慢抚上他的脖颈的时候，也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地将食指抚上Erik的侧脸、眉骨，最后是太阳穴。

他微微地颤抖着，心中泛起说不出的苦涩。他不可以和Erik有一段关系，不可以，想必作者也不会允许。

就像他之前无数次的那样，Charles在Erik吻得更加用力的时候，轻轻地哽咽了一声，开始发动自己的能力——

就像此前无数次的那样。

Charles感觉自己的食指被Erik的手握住，慢慢放下。

Erik同时也将身子往后退了退，离开Charles。

正当Charles想着这次该如何篡改对方的记忆的时候，Erik突然开口了。

“Charles，你知不知道，你每次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的记忆从我的脑海里夺走，有多么地恶劣、卑鄙？”

Charles看着对方的双眼，不知怎的失了语。

“Erik⋯⋯”

良久，他轻轻地唤了一声对方。

Erik没有应声。只是将他重新压入怀里，继续刚才的那个吻。

Charles有很多话要和对方讲。自己这么做的缘由、他们身处着的世界，以及自己对对方炽热的感情。

Erik亦然。

但此时此刻，两个人都没有说出口。质问、解释，不该是这个美妙的秋日的主旋律。

阳光倾洒而下，落叶飘落在眉梢。Charles再一次地抚上Erik的眉骨，但这次，他只是为了扫去对方眉梢的落叶，同时，将对方拉得更近一点。

他们在以吻封缄。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