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度疏狂

🍀我只是一杯啥都不知道的抹茶星冰乐啊 Σ(゚∀゚ノ)ノ

【EC】Hi,over There 你好啊,那边

旧文补档

迈尔尼的《战争》的AU

#论我在上阅读理解课的时候满脑子想着什么##当然是我cp啦!!#

第一次用E的视角写,ooc不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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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是1941年的5月,德军对英国的轰炸比以往更的每一次都更加猛烈。自去年的7月以来,整个伦敦便充斥着轰炸声和人们的尖叫声。废墟处处可见,没有人知道自己到底活不活得过明天。炸弹投掷后产生的烟雾将整个城市盖上了一层黑纱。

Erik是二战中幸存下来的为数不多的犹太人之一。那个奥地利布劳瑙人上台之后颁布了诸多对于犹太人而言的暴政,嗅到不对劲的Erik于是早在德国对犹太人实行惨绝人寰的政策之前,就和母亲一起逃到了英国。在听说了德军对犹太人实施的暴政之后,Erik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参军——而他加入的,便是英国空军。法国沦陷后,英国是为数不多的,向德国宣战并且有机会战胜德国的国家。

——自1940年7月德国凭借空军优势对英国发动大规模空战以来,Erik作为一名空军士兵已经与德军进行了数百次战斗。但很不幸,在是十天前的一次战斗中,他不幸被炸弹击中,被送进了医院院。

他向长官请示自己能否再次上战场,但他的长官只是面带忧虑地看着他良久:“你是个好战士, Lehnsherr,好好养伤吧。”

该死的人道主义。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Erik已经从他的话中听出来了,因为受伤,便要在后方好好养伤,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再上战场。一想到自己不能正面与德国佬交战,他便气得牙痒。

他恨透了战争。他也恨透了不能上战场的自己。


2.

一天深夜,Erik想给自己远在英国伦敦郊区的母亲打电话。但是,戏剧性地,接线生接错了电话,把他的电话接到了另外一个人那里——看起来对方也像自己一样,正准备和别人通话。

“Hello?”对方显然没有意识到接线生的错误,他向Erik问了声好——对方的声音十分温柔,宛如玉珠般朗亮,还带着一点很可爱的苏格兰口音,顿时让Erik心生好感。

“呃……我想,可能有一场错误?”Erik觉得此时的自己听起来有些语无伦次。

“哦,抱歉。”意识到接线生接错电话之后,对方下意识地道歉,接着Erik听到对方搁下听筒,和接线生说什么。

“……你好像接错线了?我要的是XX郡的号码,你好像接错了,能麻烦帮我接正确的线吗?麻烦了。对面的人一定也急着和他想打电话的人打电话吧,还是不要耽误了他的时间为好。”

不知是松了一口子,还是有一阵失望,Erik在听筒的那一端说道:“哦,是的。”

对方又拿起听筒,Erik和他互相致歉后挂上了听筒。

这次接线生没有接错电话线。在和母亲交谈完毕之后,Erik放下听筒。正准备付钱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刚刚那个人的声音——清晰而坚定,Erik几乎是在听到对方的声音那一刹那就喜欢上了对方的声音。

“抱歉,请等一下。我还要打一个电话。”他对着接线生说,接着又拨通了之前那个人的电话。

——似乎是命中注定他要和对方通话,看起来对方也刚好结束通话,于是两个人便通上了话。

“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对方的声音颇带着疑惑。

“没事。”Erik觉得自己之前的举动有些冲动——莫名其妙和一个个陌生人互通电话!真的是冒失极了。然而在听到对方声音的那一刹那,Erik觉得这份冒失真是他做的最正确的决定,“我想……唔,现在你有空吗?”

“我想是有的。”对方轻笑。

“可以……聊一下吗?”Erik说完之后觉得今天的自己真是冒失极了,不过自战争以来,他有太多无处宣泄的情感。他需要一个倾诉口,“我会浪费你的时间吗?”

“Time you enjoy wasting was not wasted. ”对方说道,又重复了一遍,“所有你乐于挥霍的时间都不能算作浪费。所以我想,不会。”

“谢谢。”

那天晚上他们谈了半个小时。Erik发现自己和对方聊得非常来。他们先聊的是时下比较热门的话题——通俗小说的流行。

“在我心目中,通俗小说并不等同于商品性文学。通俗小说也有其内涵和主旨所在。现在大众认为的,通俗小说只是一种娱乐消费,实属是错误认知。”

“是啊,比如……唔,现下最著名的通俗小说是什么?”

“《基督山恩仇记》,我想。”

“哦是的,比如《基督山恩仇记》。”Erik握着听筒的手激动得沁出汗水,“我的朋友们都觉得大仲马写它是为了养家糊口,但我不这么觉得。事实上,我始终认为《基督山恩仇记》里有很多内涵,比如……”


当然了,最后话题总是会导向那个时下最热门的话题——战争。就像《红与黑》中写的那样,“(在当时的年代)不谈政治,就不称其为1830年的法国人。”那么现在就是,不谈战争,就不称其为1940年的欧洲人。

“我恨战争。”Erik先表态。

“我也是。”对方叹了口气,“杀戮,鲜血,死亡……欧洲刚从一场巨大的罪恶之中解放出来,就即将拥有更多的流血与牺牲。这将会使经济危机进一步恶化,过去三十年里所有欧洲人做出的努力都将付之一炬。”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可以继续上战场,杀死那些该死的……”

“如果有和平的解决手段,我希望可以有。战争让太多的人失去了他们的家园和他们的生命……”

“我还是觉得如果可以的话,就应该把希特勒和墨索里尼直接吊死。而我愿意做吊死他们的那根绳子。”Erik的语气很冰冷,“三十年前已经证明过了,‘这个时代的重大的问题不是演说和决议所能解决的……这些问题只有铁和血才能解决。’不是吗?”

“哦,俾斯麦。”对方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他努力地转移话题,“也许对于当时的德国是这样,但现在则不一定……嗯,对了,你认为腓特烈大帝任命俾斯麦作宰相,从政治层面,不谈军事,是正确的吗?”

——好吧,他看起来真的有些惊慌,因为他转移话题的方式是如此生硬。他们的意见第一次出现了分歧。他主战,可听筒对面的人主和。这也许就是他们近乎完美的谈话中唯一的缺陷吧。

不过对方还是很成功地转移了话题。Erik显然也不希望接下来他俩的谈话是在这般尖锐的斗嘴中度过的,所以他也承接了对方的话题说了下去。

他们聊得很尽兴,没有一个人提醒对方时间的流逝。

“我想……我得挂了。今天很开心,谢谢你。”

“我也是。”Erik说道。

研究表明,对于一些话题,人们不能很好地向熟人开口,却能和陌生人聊得很畅快,甚至敞开心扉——这的确是一件怪事。

“和你聊天真的很愉快。我好久没有这么畅快地和人聊过了。对了……你的名字是什么?我想,如果可以,如果你有空的话,我们可以经常性地聊聊?”

“经常性的聊天我不介意。那么就这么定了?每天的这个时间?”对方听起来像是狡黠地笑了,“不过至于名字……我想,还是保留一些神秘感比较好,不是吗?”

“可是那样的话,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你可以在每次我们开始通话前说一句,‘Hi,over there’。然后,我便知道是你了。”对方和Erik开了一个玩笑。

“行吧。”显然对方不想告诉自己他的真实姓名,“那么,晚安。”

“好梦。”

说完之后,他们都等待着对方先挂上听筒。

“你怎么不挂?”

“我想等你先挂。”

“哦,天啊,好吧。”对方听起来有些无奈,他最终妥协了,先挂了听筒。

在听到听筒被挂上的那一刻,Erik觉得自己坠入爱河了——这很奇怪,你甚至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但仍就是满心欢喜。

Well,性别的问题在爱情面前又算什么呢?


3.

第二天整整一天,Erik都在回味昨天的对话情形。他的脑海中总是时不时地浮现对方的声音。对方温柔,大方,热情而富有幽默感,当然了,还有那迷人的苏格兰口音,那么富有魅力。对方是不是能将自己的声音永久植入别人的大脑里?他一整天不论做什么事情,都想着的是对方的声音,比时下最火热的歌曲侵入他大脑的时间还要久的多。所以当晚上他在家里看书的时候,总是想着对方迷人的声音。至于书?他一页也看不进去。

这很疯狂。

于是,第二天,在同样的时间里,他又重新打了对方的电话。

“Hi,over there.”他继续了昨天对方开的那个玩笑。

对方笑了起来:“你还真的是很准时。”

“我打扰到你了吗?”

“哦,没有。”对方听起来心情很好,“我们昨天聊到哪儿了?”

Erik忙不迭地继续和他聊起了昨天最后的话题。他难以置信居然会有这样一个人,和自己是如此的投机。他感觉自己和对方就像是多年的至交,无话不谈。他们在大部分的观点上总是惊人的吻合——好吧,除了战争。自第一次聊到战争后两个人有了争端,他们就十分默契地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

聊天本就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何必要自找不快呢?

他们聊起了莱辛的《爱米丽雅·伽洛蒂》。不到两分钟,他们就熟络地互相开起了无伤大雅的玩笑。互不相识是一份调味剂,加入了午夜的神秘之中,使得两个人再不拘谨,聊天的方向与尺度也越来越广阔。

“你真的确定不告诉我你是谁吗?”Erik坏心眼地压低了声音,“那样的话,我以后想象着你的每一个躺在床上的时候,我该叫什么名字呢?难道喊着‘Hi,there’然后……解决问题吗?天啊,那可少了好多情趣。”

“你……”对方被Erik的下流话有些刺激到了,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呼唤对方时也只喊出了一个音节,“我还是不希望我们认识彼此——我是指,在现实生活中,那样会把事情都弄糟,因为战争……还是保留一些神秘感吧——至少在这战争期间。我相信时候到了,我们就会见面。”

“好吧。那,起码给我一个称呼,随便是什么都可以。”

“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沮丧……我很抱歉。不过我留下了你的号码,我们可以保持这样的关系。嗯……战争结束之后,你就来找我,好吗?”对方顿了顿,“……如果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Professor X’,我是一名教授。”

“那行吧。”Erik不知是该为对方拒绝告诉自己名字失望还是为能和对方一直聊天而感到开心,“那……你可以叫我‘Magneto’。”

“这听起来有点点奇怪?”

“不奇怪,Professor……X。”Erik觉得这个称呼真是出奇地有趣,“这个称呼真是少了好多情趣啊,听起来我就像是你的学生一样。”

“Professor X”低低地笑了起来。

“Professor,你要答应我,等这场战争一结束,我就去找你。”Erik用的是祈使语气,强硬而不容抗拒。

“……好。”当“好”字说出口的那一刹那,Erik觉得自己在盘旋着上升。他几乎是要抱着听筒高声欢呼了——但他努力克制住了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保持形象,总是很重要的,对吧?

之后对方开始聊起自己。他说他是伦敦一所大学的教授,并且行动有些不便。他今年27岁。他有一个妹妹。他目前还是单身状态(听到这里,Erik感觉自己心跳加速了。“所以我有机会,对吗?”)。

“我猜你很好看。”Erik对着听筒那边的人说道,“我猜……你有一双宛如注入星辰大海的蓝眼睛,缀以月光的清辉、苍穹的深邃。对吗?”

“哈哈哈,你怎么知道的?”对方没有否认。

“我一定要在战争结束之后去找你,一定一定。”Erik第无数次地这么和对方说,“我想我恐怕是爱上你了。”

“这听起来很轻率。”对方如是评价,“别说见上一面了,我们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姓名。”

“这不轻率,亲爱的。丘比特就是这样一个古怪的人,他射中了我,一定是这样。”

对方听完之后笑得很开心。

“通过电话线吗?”

“是啊,他是个小坏蛋。”Erik故意压低了声音——这在暗夜中显得更加性感了,“他射中我心脏的箭,居然是电话线——不过我想不论是什么,我都会因此深陷其中。”


4.

Erik和那个自称“Professor X”的人之间越来越熟络。渐渐地,他们什么都谈了。Erik从不知道他可以和一个人有这么多可以聊的话题。他们开始读同样的书,以增加谈话时的情趣。他们甚至为了能和对方聊天,不惜重金各自买了一台电话回家,只为可以和对方无拘无束地聊天。每个晚上,不论多晚,他们都会通上一通电话。偶尔有的时候他们有事务不能通话,第二天,对方一定会和自己抱怨说没有他的夜晚自己寂寞难耐。

在得知对方和自己一样喜欢玩国际象棋的时候,Erik甚至和对方在电话两头下起了国际象棋(“所以你们是怎么做到的?”Erik的同事兼好友Emma听到之后震惊无比,“这样也可以?!”)。

“我想我真的可能会哪一天去找你。也许今天,也许明天——谁知道呢。”Erik对着听筒的那一端说道,“我想你想得发疯。”

“我也是。”对方说道,“可是我不想见你——至少现在不想。”

“为什么?”Erik急切地问道。

“要是我们见了面,我发现你根本不喜欢我,我会疯的。”对方的话语中带了些委屈,“我想,我可能没你想象中那么完美。也许你不一定会喜欢我现在的样子的。”

“我会的。”Erik将听筒凑得离自己更近一些,仿佛这样就会离对方更近一些,“我会的,不论你是什么样子的,我都接受,因为我爱你。”

他们的爱情没有亲吻也没有拥抱,仅仅是通过通话便交织在了一起。但Erik坚信,这份爱情正是因此而显得无比纯粹。一根电话线,将听筒两端的两个人紧密地联系在一起。Erik认为这份爱情早已绕过大海的漩涡,平稳而安全地驶向对岸。是的,对岸。Erik迫不及待地期待战争结束的那一天,那样,他就可以出发,去找他的爱人。去找他近在咫尺的爱人。

对于他们而言,一通电话,胜过无数的亲吻与拥抱。


5.

一天晚上,Erik去郊区看望自己的母亲。他一连在母亲家中住了三天之后才回去。回去哪天,他焦急地催促车夫赶路——分别了三天,他迫不及待地想听到自己爱人的声音。他想对方想得发疯。对方的声音是一剂毒药,他早已深陷其中,并为之深深着迷。

他急急忙忙地赶回家中,拿起听筒,拨打那个他熟稔于心的号码。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一阵阵嘶哑的尖叫声和隆隆轰鸣声取代了曾经那个悦耳的声音。Erik心中警铃大作,他感到一阵目眩。没有铃声,意味着对方和自己连接的那条电话线被拆除了……或者说,被破坏了。

没有任何的思索,Erik匆匆忙忙地赶到了电话站,请求接线生用别的电话线将电话接到XX郡。但不出意外,对面仍是一阵嘶哑的尖叫声和隆隆的轰鸣声,比刚才还要凄厉、还要绝望。

Erik请求接线生帮他查询一下XX郡3597号的地址——也就是他电话那头的爱人所在的地址。接线生看着可疑的他,让他说出对方的姓名。Erik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接线生冰冷地回复他:“抱歉,如果你说不出对方的名字,我们就不能帮你查。”

Erik在电话站待了整整一个深夜。他不止一次地请求接线生帮他查一查地址,但都被一一拒绝。Erik深感绝望。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一个巨大的冰窖中,从上至下都冰冷得不像话。

终于,有一个富有同情心的接线小姐同意帮Erik查询一下Erik想要查询的地址。

“XX郡3597号吗?我帮你看一看……”接线小姐一边查询一边和Erik说,“哎,战争期间,电话系统瘫痪了一大片……你看起来很焦急,我能冒昧地问一下你要查的这个人是谁吗?”

“我的爱人。”Erik几乎的立刻地回答道。

“抱歉,但这听起来很可笑——你甚至不知道你爱人的名字?”

Erik哑口无言。

“啊!我查到了!”接线小姐看起来欲言又止,“嗯……号码的主人叫……Charles Xavier。”

Charles Xavier,原来这就是他的姓名。Erik在心中默念了几遍。

“那他的地址呢?”

“以及……嗯……我感到很抱歉,先生,这个号码所属的地区昨天夜里受到了轰炸,整个地区都成了一片废墟。”接线小姐看着Erik,“我感到很抱歉。那个地址是……”

“不要说了。”Erik说,“谢谢你,但请你别再说了。”

Erik放下了听筒。


尾声

很多年之后,战争终于结束了。

那是一个和往常一样的秋日的下午。随着战争的结束,Erik作为士兵的日子也到了头。他站在家门口,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远远地,他看到了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正向他这个方向来。

他笑着来到了Erik的面前,仔仔细细地查看了Erik家的地址。确认无误之后,他微笑着和Erik打招呼。

“Hi,over there!”

Erik的心一颤。他几乎是顷刻间便拥住了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对他说道——


“Hi,Charles.”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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